这几天,曹文轩获奖的消息成为业界最为关注的话题。而这样的关注背后,其实是有着多重背景画面,比如童书近几年来在市场上的迅速发展态势,作品IP概念的火爆和版权交易热潮等。而曹文轩的获奖,在这几个领域中,都有可供探讨的话题存在。曹文轩本人在接受采访时,也对相关问题发表了观点。
童书泛滥如何选择成为难题
当下童书出版是行业的一个活跃的板块,童书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发展、增长。而如何选择图书就成为其中的一个问题,曹文轩说道:“今天是一个什么时代?是一个图书丰富,丰富到泛滥的时代,今天是一个图书出版门槛非常低的时代,这就导致了图书市场的混乱,也导致了图书市场混杂着大量在我看来质量比较低劣的书。孩子正在成长过程中,他的认知能力,他的审美判断能力都是不可靠的。他是需要引导的。所以儿童的阅读对图书的选择权利不可以百分之百地下放给他,我曾经劝说过我的朋友们,我说不要简单地做孩子的代言人,不要简单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民主主义者、打扮成一个人权主义者,好像孩子的选择是他的权利。别忘了,你是成年人,他是孩子,你是教育者,他是被教育者。教育伦理,这个伦理是不可以颠覆的,如果颠覆了问题会很大。我只能说一个非常朴素的办法,就是一个母亲去看一下那本书,当你觉得这本书很值得你的孩子看,那差不多这本书就应该是你孩子看的。如果你觉得不应该、不合适,那么我就要跟这个母亲讲,你就毅然决然地把这本书放到孩子够不着的地方。”
儿童文学让儿童产生快感的文学
儿童文学是让儿童产生快感的文学,而不只是让儿童产生快乐的文学。不能把快感与快乐混为一谈。快感包括但不只是快乐。悲剧也能使人产生快感——悲剧的快感。几十年前张爱玲写过一部电影剧本,叫《太太万岁》。其中有个太太,她说她最喜欢看苦戏,并且说,越苦越好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去剧院看一出悲剧呢?因为悲剧也能使人产生快感。朱光潜先生的《悲剧心理学》这本书里,从理论上详细地论证了悲剧与喜剧异曲同工的审美效应。事实上,我们大家都有这个体会,当我们心情悲哀的时候,我们最需要的是哭泣与流泪。我们常对一个极度悲哀的人说:哭吧,哭一哭,心里也许就会好受些。
我反对廉价的愉悦,而且还主张文学要有一种忧郁的情调。我现在分不清楚,是因为我骨子里的那股忧郁的情调使我喜欢浪漫主义,还是因为我喜欢浪漫主义——爱屋及乌——喜欢上那股忧郁的情调。前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但我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,忧郁不是无节制的悲苦,更不是绝望的哀号,这是一种很有分寸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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